
一、邪门的长寿:坏习惯满格却活成百岁人瑞
1901年6月3日,张学良在辽宁台安县城郊一个叫桑林子的小村庄出生时,接生婆看到婴儿青紫的小脸直摇头。这个男婴刚落地就咳血,哭声像小猫一样微弱。家里人连夜请来县城最好的大夫,大夫把完脉只说"尽人事听天命"。张作霖急得在院子里直转圈,最后是把人参片塞进婴儿嘴里吊着一口气,才勉强救回来。
谁也没想到,这个差点夭折的病秧子,后来竟能活过整整一个世纪。年轻时的张学良是个标准的"混世魔王",15岁就学会抽烟,最喜欢抽的是进口的"老刀牌"香烟。有次他在奉天城里最大的酒楼"醉仙楼"设宴,一顿饭光酒钱就花了三百大洋,相当于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。
更离谱的是他的作息时间。经常是下午两三点才起床,然后就开始会客、打牌,夜里十点以后精神头最足,不是去戏园子听戏,就是约人去吃宵夜。他的副官后来回忆说,少帅的烟灰缸永远都是满的,书房里的雪茄味三天都散不尽。
展开剩余86%1936年西安事变后,这个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少帅突然成了阶下囚。那年他刚满36岁,正是男人最黄金的年纪,却被老蒋一关就是54年。从1937年到1990年,他先后被转移到黄山、江西、湖南、贵州等十几个地方软禁,最长的在一个地方待了不下八年。
这种日子搁普通人身上,估计早就抑郁而终了。可张学良愣是活到了101岁高龄。2001年10月14日,他在美国夏威夷首府檀香山去世时,面容安详地躺在病床上,儿孙们围在床边送别。主治医生说,张先生临终前还在关心窗外的凤凰花开了没有。
二、软禁生活中的"神仙日子"
1937年春天,张学良被转移到浙江奉化溪口镇的雪窦山招待所。这里原是个温泉别墅,四面环山,只有一个出入口有宪兵把守。初来时的张学良整日闷在房间里,直到有天发现后院有片荒废的菜地。
他让看守找来锄头,自己挽起袖子就开始翻地。先是种了些小葱、青菜,后来托人弄来花种,在墙角种下一排月季。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,他就提着水桶给花草浇水,细心程度让专门派来照顾他的花匠都自愧不如。
三年后转移到贵州修文县阳明洞时,他已经是个熟练的"老农"了。在洞前的空地上,他开辟出整齐的菜畦,左边种番茄,右边种黄瓜,篱笆边上还见缝插针地点了几棵向日葵。最让人称奇的是,他居然用竹片做了个简易的滴灌系统,下雨时能把雨水收集起来灌溉。
他的日常生活规律得像钟表。早晨六点准时起床,先在院子里打一套自创的养生拳,然后侍弄花草一小时。早饭后是雷打不动的读书时间,最喜欢坐在那棵老槐树下的藤椅上看书。有次看得入迷,突然下起雨来,他居然把外套脱了盖在书上,自己淋着雨跑回屋。
下午三点是下午茶时间。他有个从英国带回来的银质茶壶,每次泡茶都要先用热水温壶。茶叶是托宋美龄弄来的正山小种,他常说"好茶要用好水",泡茶的水一定要是刚打上来的山泉水。有时兴致来了,还会教看守的宪兵如何品茶。
晚上他最爱下象棋,对手常是轮值的宪兵队长。有回下到深夜,夫人于凤至来催了好几次,他盯着棋盘头也不抬:"别急别急,这步棋我想了三天了。"最后竟是宪兵队长撑不住先认输了。
三、"明天杀头也要好好睡觉"的哲学
1946年转移到台湾井上温泉时,张学良已经习惯了软禁生活。这里的住所是日式平房,半夜常能听到野狗的吠叫。但他总能倒头就睡,有次半夜发生地震,房梁嘎吱作响,警卫惊慌地跑来查看,却发现他鼾声正浓。
他对吃不讲究,但极其规律。早餐固定是一碗小米粥,一个煮鸡蛋,一碟酱菜。午餐要有荤有素,最爱吃红烧肉,但严格控制在三块以内。晚饭通常是面条或馄饨,睡前还要喝杯温牛奶。这个习惯他保持了整整五十年。
最让人佩服的是他的睡眠质量。无论白天发生什么事,晚上九点准时上床。睡前一定要用热水泡脚二十分钟,说是"寒从脚起"。有次发高烧,医生都急得团团转,他却说"睡一觉就好了",结果真的一觉退烧。
1950年生日那天,警卫破例允许他喝点酒。他小心地斟了一小杯,慢慢品了半天,最后笑着说:"这酒存着,明年今天再喝。"结果这瓶酒他真的存了十年,直到1960年生日才打开。打开时酒都挥发得只剩半瓶了,他却品得有滋有味。
四、穷开心的智慧
1949年初到台湾时,张学良确实过了一段紧日子。那时老蒋自顾不暇,给他的生活费常常拖欠。有次于凤至生病想喝鸡汤,他翻遍口袋凑不出买鸡的钱,最后是把一支派克钢笔当了。
但他总能苦中作乐。买不起新书,就把旧书反复看。《红楼梦》他看了不下十遍,书页都翻毛了边。后来他想出个办法,用看过的书和看守的宪兵换书看,虽然换来的多是些武侠小说,他也看得津津有味。
1955年宋美龄寄来一台收音机,这可把他乐坏了。虽然只能收到两三个频道,还杂音很大,但他每天准时收听戏曲节目。有次听到梅兰芳的《贵妃醉酒》,他跟着哼唱了整晚,连晚饭都忘了吃。
最困难的时候,他学会了自己动手。衣服破了自个儿补,鞋子坏了拿着钉锤修。有回他用捡来的竹片做了个台灯罩,晚上看书时光线柔和了不少,他得意地对于凤至说:"看,我这手艺开个铺子都成了。"
五、从少帅到花匠的身份转变
1960年转移到北投复兴岗寓所时,张学良已经完全适应了平民生活。这里的院子更大,他开辟出一个小型植物园。东边种果树,西边辟菜地,中间还挖了个小池塘养鱼。
他侍弄花草像带兵打仗一样讲究策略。什么季节种什么菜,哪个月该施肥,什么时候要除虫,都记录在小本子上。有年台风把葡萄架吹倒了,他冒着雨加固支架,浑身湿透也不在意。第二天发烧了还笑着说:"值得值得,葡萄保住了。"
渐渐地,来找他聊天的人多了起来。有的是以前的旧部,有的是好奇的学者。他总是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和人闲聊,说到兴起时,随手摘个番茄在衣服上擦擦就递给人尝鲜。有回有个教授来访,他非要送人家一包自己晒的干菊花。
六、读书人的快活
张学良的阅读兴趣广泛得惊人。从《资治通鉴》到《物种起源》,从《莎士比亚全集》到《相对论浅说》,他的书架上什么都有。最难得的是他读书一定要做笔记,用的都是旧台历的反面。
他读《红楼梦》时,专门做了个人物关系图,还把书中的药方都抄录下来。读外国小说时,遇到不懂的单词就查字典,在页脚密密麻麻写满注释。有次读《战争与和平》,他发现一处翻译错误,特意写信给出版社指出。
晚年视力不好了,他就让护工念给他听。有次听《水浒传》,听到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那段,他拍腿大笑:"这个花和尚,比我年轻时还莽撞!"护工念错字时,他会温和地纠正,还教护工那个字的典故。
七、重获自由后的平常心
1990年重获自由时,张学良已经90岁了。记者们挤满了他在台北的寓所,都想听他说说这些年的感受。他却指着院里的桂花树说:"今年花开得晚,不过香味更醇了。"
到美国夏威夷后,儿子给他买了辆轮椅,他偏要自己走路。每天沿着海滩慢慢散步,遇到邻居就停下来聊几句。虽然英语不好,但比划着也能交流。有回有个美国老人问他长寿秘诀,他指指大海说:"像潮水一样,该来就来,该走就走。"
他保持了一生的生活习惯。还是早晨六点起床,晚上九点睡觉。吃饭时细嚼慢咽,看电视从不看悲伤的节目。有次孙子给他放枪战片,他看了会儿说:"太吵了,不如听戏。"
八、百岁老人的一天
2000年6月3日,张学良过了百岁生日。那天他特意穿了件红色唐装,坐在轮椅上让儿孙推着在院子里转圈。午睡起来,他让重孙子念当天的报纸,听到有意思的新闻就点点头。
晚饭时吃了小半碗长寿面,临睡前还提醒护工明天该给兰花换土了。晚上他躺在床上听京剧《空城计》,听到"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"时,跟着轻轻哼唱,哼着哼着就睡着了。
护工半夜来查房,见他一只手露在外面,便轻轻把他的手塞回被窝。他迷迷糊糊说了句:"明天......记得浇花......"这是他一辈子最惦记的事。
结语
张学良这辈子,从咳血婴儿到百岁老人,从风流少帅到阶下囚,最后活成了明白人。他的故事说不完道不尽,但最让人难忘的,还是他蹲在菜地里除草时那个认真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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